![]() 漢語聖經協會,前稱國際聖經協會,前身是當代聖經出版社。顧名思義,當代聖經出版社當年的目標就是處理《當代聖經》的出版事宜;而《當代聖經》正是參考 The Living Bible 的中文譯本。可是,「國際聖經協會」這個舊名字卻是來自總部設在美國的國際聖經協會(International Bible Society, IBS,現已改名為 Biblica),出版的譯本是風格完全不同的 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 (NIV)。究竟兩者之間有甚麼關係呢?香港的漢語聖經協會又在當中扮演甚麼角色呢? 踏進漢語聖經協會位於荔枝角的總部前,這些名稱不斷在我的腦海團團轉。漢語聖經協會的助理總幹事李耀華及出版部編輯馬榮德,在二零一二年深秋的下午,與我一起回顧過去,也展望未來。 由《國際中文譯本》至《新漢語譯本》 當代聖經出版社於一九八七年成立,前身是新力出版社 (Living Bibles International, LBI) 的香港辦事處。李耀華說:「當年出版社的確是為了推廣以 The Living Bible 的模式作聖經翻譯和福音預工推廣而成立的。」 「但在一九九二年,LBI 與國際聖經協會 (International Bible Society, IBS) 在美國合併,新機構以 IBS 為名。因此,我們也跟隨改名為國際聖經協會。當時我們已經決定不再專注《當代聖經》,而轉為主力在香港推廣 NIV 與《和合本》的並排版。」 這兩個出版機構合併,是不是今天《新漢語譯本》的催化劑呢?李耀華解釋:「其實機構合併和譯經計劃之間,最初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。只是一九九二年時合併時,剛好另一主內組織完成了《聖經新譯本》新舊約全書的翻譯稿,我們的總幹事沈志超和同工讀過一遍,覺得中文聖經翻譯可以走另一條路,無須與《和合本》的風格走得太近,而又可多點顯露原文的元素。所以沈先生便聚集了一些人,組成委員會,經大家研究後,覺得可行,便在九三年開始一個全新譯本的準備工作。」 「最初這個計劃定名為《國際中文譯本》,英文名稱是 CNIV (Chinese 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),意思是 NIV 的中文版,但不是計劃把 NIV 譯成中文,而是依照 NIV 的翻譯原則和取向,從原文重新翻譯成中文。雖然 CNIV 這個名稱用了不久便已改為《新漢語譯本》(Contemporary Chinese Version, CCV)了,但到底都是由CNIV 而起的,而且大家也一直按著 NIV 的傳統做;所以,若說兩個機構合併是今天《新漢語譯本》的催化劑,也未嘗不可。」 李耀華口中的《國際中文譯本》譯經計劃,由總幹事沈志超發起,不久成立了翻譯委員會,主席是張慕皚,舊約和新約的主任分別是周永健博士和褚永華博士,然後招募了一些專家和名譽顧問。 由《國際中文譯本》至《新漢語譯本》,到底僅僅是改個名字,還是改變整個計劃的理念呢? 「其實這個計劃的理念也漸漸變化。」李耀華解釋:「雖說是用 NIV 的翻譯理念,但得出的結果卻與 NIV 有一點點差距。我們的譯文可以說較傾向『直譯』,相比之下 NIV 反而可算走『中間路線』。其實我們當初的目標,也是希望多點反映原文風貌,並非百份百跟隨 NIV 的路線,所以後來才改名,由《國際中文譯本》改為《新漢語譯本》,為免讀者誤會我們只是 NIV 授權的中文版。」 翻譯的取向 今天《新漢語譯本》只出版了新約,舊約還未完稿,所以我請李耀華謹根據已出版的新約譯本,解釋他們在翻譯上的取向。李耀華表示:「就以現時已出版的新約來說,我們的定位和 NIV 在英語世界的地位,其實也有些差別。NIV 在不少地方選擇了意譯,例如原文連續說兩次的,NIV 通常只譯成說一次,因為要保持語文通順;但我們卻盡量譯成說兩次,直譯的成份可算高於 NIV 一點點。」 在眾多中文譯本中,《新漢語譯本》如何找尋自己的位置呢?「謹就翻譯取向而言,《中文標準譯本》與我們很相似,但語文取向不同,因為他們採用國內通用的語文風格,而且刻意採用較淺白的文字。《和合本修訂版》比以前《和合本》較貼近原文得多,但仍然較注重語文的流暢度,不算很傾向直譯;雖然也算盡力表達原文的所有元素,但有時卻省去了原文的一些字詞和表達形式。《聖經新譯本》其實和我們的路向很接近,比較傾向直譯,語文也保持流順,但較關心保留原文的形式和字詞,多於注重如何把意思的重點帶出來;而且他們也希望保留《和合本》的風格,所以顧慮的地方較多。」 「《新漢語譯本》卻嘗試走另一條路,盡量保持直譯,但又要維持語文流暢,結果現在新約的譯文,多半是『直譯』,但也有一小半以『意譯』方式處理。如以數字表達,直譯和意譯大概是七三之分吧!如果『直譯』的部份未能把原文的意思完全表達,便用注釋補充。我們希望正文和註腳互相配合,帶出原文面貌。雖然我們希望盡量保持直譯,但實在不可能完全直譯,否則難以保持語文流暢,而且更要創造新的詞語;正如《呂振中譯本》直譯的成份比我們多,一般讀者讀起來也許感到吃力。」 註釋的功用 李耀華提到「正文和註釋互相配合」,似乎是譯經的新趨勢。《新漢語譯本》會不會把註釋分為經文評鑑、翻譯註釋和研經註釋三類呢?「最初我們的確曾經考慮把註釋分為三類,這個建議最初由同工張俊明提出。」張俊明曾任中華神學院的講師和教務主任,後來在二千年加入國際聖經協會,兩年後安息主懷。「雖然這是個好建議,但後來我們怕讀者覺得煩瑣,便沒有採納了。而且我們決定了盡量減少『研經註釋』,但著重『翻譯註釋』,盡量以翻譯角度表達,所以感到無須把註釋分類了。」 註釋在聖經中扮演重要角色,似乎是由 NET Bible 而起的。《新漢語譯本》中註釋的功能,是否和 NET Bible 相同呢?李耀華說:「在我們的翻譯計劃中,註釋的功能也不斷在變。在最早期,我們沒有想過《新漢語譯本》會單獨印行,最初只打算出版與《和合本》的並排版,所以便要用註釋來解釋為甚麼我們的譯文與《和合本》不同。由於最初寫註釋是為了這個目的,所以大部份都是『翻譯註釋』。但我們後來發現,如果單單寫『翻譯註釋』,說某句『或譯』如何,原文又如何等等,讀者會感到沉悶,而且不寫理據也不行,所以便多寫理據,解釋為甚樣我們如此譯。後來又發現,讀者都希望通過翻譯看出經文脈絡,所以在關鍵的地方加入譯者對脈絡和結構的理解,但都盡量少作引導性描述,因為我們不想用註釋引導讀者,而希望註釋的內容盡量客觀。最初我們譯四福音書時,有很多『研經註釋』,解釋經文背景,也探討神學觀點,尤其是〈約翰福音〉,註釋初稿中討論了很多這卷書的神學觀,但後來我們刪減了許多。」李耀華強調,他們寫註釋時,沒有看過 NET Bible,功能也不同。 舊約的進度 雖然《新漢語譯本》的新約已在二零一零年出版,但漢語聖經協會仍會繼續修訂,將來出版新舊約全書時,新約將會以修訂後的版本印行。「舊約始終作主導,例如註釋寫多少,寫甚麼,新約也要配合作增刪。另外,新約的語文風格可能也會修改,因為舊約將會傾向國內語文的慣用法,新約也要配合。我希望新舊約全書可以在二零一四年底至二零一五年中之間出版。」 李耀華透露,舊約的翻譯路向,也可能有些調整:「舊約將會更傾向『直譯』,更多保留原文的面貌,但也要維持流暢的中文,其實這是兩個矛盾的目標,不過我們會嘗試這樣做,現在我們還在探索中,不敢說必定可行,但試稿時我們覺得有可能做得到。如果可以做到,則『意譯』的成份將會比已出版的新約版本更低一點,可能直譯和意譯會變成八二之分。我們翻譯新約時,譯者主要是香港本地人,但現在翻譯舊約時,多了國內譯者參與,他們部份更留在我們這裡當編輯。」這或許也是香港各行各業的近況吧。 網上聖經 話題轉到業務推廣。為甚麼漢語聖經協會把《新漢語譯本》的全文和註釋都放在互聯網,供大家免費閱讀呢?「這是我們董事會和總幹事的意願,主要原因是為讀者提供讀新的譯本的好處, 多於推銷新的譯本,更可以立刻服侍國內外的讀者,所以只能嘗試通過互聯網接觸國內外讀者。這是個新嘗試,我們不知道免費的網上版會不會影響印刷本的銷量。 「我們當然希望《新漢語譯本》可成為主流中文譯本,但我們的心態是順其自然,只要大家認為這是一個好的譯本,或適合研讀的工具,也是美事。就讓時間見證汰弱留強的過程吧!待舊約完成後,我們會出版中英對照和研讀本。」 事奉之路 在訪問尾聲,我請他們介紹如何踏上事奉之路。李耀華說:「我讀神學前,已對希臘文和希伯來文感興趣,自己學懂了。我在國際聖經協會當過幹事半年,後來離開了,全時間讀神學,一九九九年神學畢業,再次加盟,參與這個譯經計劃,至今已十三年了。」 馬榮德說:「我來了不太久,之前我已有十五年牧會經驗。坦白說,我以前教主日學從不在意用甚麼譯本,因為任何譯本也隔了一重,所以我經常用各種工具去了解原文。我現職負責製作研經材料,發現《新漢語譯本》很能呈現原文的面貌,相比其他『意譯』成份較多的譯本,較少譯者主觀的詮釋,可以『讓原文說話』,很配合香港教會的需要。現在我負責製作的研經材料都會在網上刊載,第一卷書是〈希伯來書〉,內容集中分析書卷的結構,希望讓讀者從而理解經文。」 《新漢語譯本》的團隊現正忙於趕工,但仍抽空接受訪問,實在感激萬分,期望可盡快讀到他們的新舊約全書。 作者:小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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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 20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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